我們原以為的生活17

我想到過軍會在我們分開前提前離開，他后來說他是想走，他再沒有再喜歡過其他人。他把過去的所有事情歸結到我們是禍害。我們已經習慣了這種的生活方式，沒了過去常有的自責心

和傷感。這個經常出現在我們生活中的軍，也就可以那么隨意的消失了。我總感覺這樣不好，是被麻痹的表現。往往我們升國旗的時候我經常在想，我要像大強一樣瀟灑的生活，我要像老漢

一樣執著，我要像小款一樣深奧，我要像白鶴一樣無所謂，我要像軍一樣的四處游蕩，我要像小魚姑娘一樣神秘。我們都像國旗下的蒲公英一樣四處散了。我們并沒有做到祖國的花朵，但是

我們做了祖國的蒲公英，風一吹，我們就都散了，隨處就可以生根的那種。

這年輪到我們畢業季，但是那個學期的藝術節突然少了鋼琴的聲音，我們再沒能跟自己中意的女孩說說接下來假期去的什么地方，我們也沒能和軍再去爬一次墻頭?？傊顦O其乏味的

交代了小學的最后幾天，我們接到放假通知后，坐在教室里遲遲不肯動。小史的意思說，這樣其實挺不好的，我們都散了吧。龜已經定好了接下來要去的地方，過幾周就要走，我依舊渾渾噩

噩的，只是坐在黑板下仿佛聽著老師繼續講著那些奇奇怪怪的故事。最后教室剩我們三個人時候，我還能想到那個那篇前些天關于康橋的詩。我們沒能再一次滿足小史說出那個夢。我想留著

說吧。我們在最后的一個下午，在各自的桌子上痛痛快快的睡上了一場，那只有我們三個，沒有教鞭，黑板擦，粉筆頭的一個下午。

等我再次見到大強的時候也已經是十多年后了，也正是他認識源哥的時候。我重新見著了小史，龜，等人。

這時5號車廂的人又退了回來，瘋狂跑向9號車廂，連說這次是真的抓著了。記者們很是吃力的扛著攝像機在**身后緊跑。

阿美說，那你們是怎么從醫院出來的？

我接著說，由于我們在醫院用微波爐蒸雞蛋的影響很不好，經過大家一致同意，我們被提前出院。在出來后的幾日里，我們回到劇院，那里已經一片狼藉。我們在二層找了個安靜的角

落，我在搖椅上繼續看著天花板上的兩只羚羊。狗子經歷這次事后，性格收斂了許多，我知道他現在的收斂是為了下一次的爆發。他說他還要把劇院開下去。

龜坐直說，領導們還敢來**么？

狗子說，不用他們**了，我們就自己開。

小史勸阻道，這樣很危險，尤其你是表演的。

我想到兩只羚羊應該是野交的，顯然是在大草灘上互相發現了彼此，稱不上緣分。動物就是這樣，比人省事的多。所以我才要任意的評論動物的種種行為，也就有了一場雨季過后，大

家都知道了，是有動物在交配。

狗子繼續說道，你們發現這里的人越來越悶了，我們都被帶壞了。我們要喚醒他們，也要救我們自己。

小史說，那是他們的事，跟咱們有什么關系？

狗子說，當然有關系，他們不能都睡著了。

龜說，你打算怎么辦呢？

狗子說，我這幾天想了下，我決定不吐火了，那樣只是表演，我們搭臺演出，這樣才能讓大家不悶，對了，我在監獄的一個朋友也是這么說的，他在死前就說都是咱們這太悶害了他。

不過我到現在都不知道這里為什么悶。

龜說，什么是搭臺演出，需要什么？

狗子笑道，什么也不需要，就一張嘴，電視里的脫口秀就是劇院表演的那種。

小史說，你怎么突然來了這么多藝術細胞。

狗子笑道，在監獄學的，誰都沒想到，這種東西居然要在監獄里學到。

我已經把兩個羚羊的事看了個徹底，想是大自然就是這樣，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人就要讓他們見個面，我轉頭對狗子說，狗子，你就做你的去，我們都支持。

狗子低頭說，其實我也不會什么脫口秀，就是最近特別有話想說，還要當很多人面才能說。

我們聽得疑惑一陣，我忙說，狗子，那我們就讓你說一次。

狗子說，這要準備好長一段時間，我們怎么把人都叫到我們這來？他們愿不愿意聽我的？

龜說，那就去準備吧。

小史在辭掉工作后，基本就失去了經濟來源，他原來在人身上一展宏圖的愿望也逐漸落空。我們日常要把省出來的錢全放到了凡凡身上，也就是我們的孩子。小史常說，其實他壓力挺

大的，他說他現在就恨不得是個女的？他說那樣就可以少了一筆奶粉錢。狗子派龜去了市里考察最近的市民的情況，我們研究的決定是準備工作要從原因抓起，我和龜主動提出去周邊看看大

家的日常生活。

這天下午我在地圖上挑了個不遠的居民區，由于路途較遠，我到這的時候天上已經擦黑，我的想法是找到幾個人閑聊幾句，一并介紹劇院演出的事情。我剛從一個轉角樓拐出來，就有

幾個男娃躺在大街上，周圍人開始圍上了，我冷靜了會，充分想象起四個孩子被什么車撞飛后平穩落地。我在圍觀的人群里開始東張西望，圍上的人越來越多了，我看了會兒，從人群中沖到

孩子們身前。我發現四個男娃很輕松的睜著眼睛盯著我，我想這是沒有什么車把他們撞飛了。

我舒口氣說，躺在路上，怎么了？

一個用手在臉上摸了下，畫出了三條**，把頭扭過去，又反應的轉過來掃視我一下。這時人群開始散了，我僵在那，我想起我剛才是說話了，我想等著誰來回應下我。一個娃看了看

我說，我們中槍了，現在難受的很！

我是需要時間反應這個的，過后，又跑來兩個孩子模樣的喊著，快救傷員。

我反應過來了，我對剛才跟我說話的說，誰開的槍？

他說，說暗號！

我說，什么暗號？

他說，偉大領袖毛**。

我說，偉大領袖毛**。

他說，你是我們的人。你剛才問什么？

我趕緊接上說，誰開的槍？

他說，應該是特務，我沒看見有誰開槍。

我說，那你怎么感覺中槍了？

他指指旁邊說，他都中了，我應該是中了。

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見一個男娃的腦門上淤青一片。

我說，為什么？

他說，我是隊長，應該是先中槍的。他是小兵怎么可以比我先中槍。

我沒什么可以說的了，我看著他被后來來的兩個帶意思的拖走。

他在遠處喊，你快走，那有危險。

我發現人群什么的不在了，街上開始又恢復秩序。我站在原地有了一段時間，遠處又過來幾個拿著幾把五顏六色的槍的孩子。在我身邊看了會兒說：”剛才那幾個呢？“

我說，被拖走了。

他們中一個說，咱們贏了，下回要斃了他們隊長。

又有一個說，我們沒有贏，我們激怒了他們。

我平靜下說道，你們要回家的。

他們一塊說，撤。

過后我在街攤上吃了點東西，這里的街還是很熱鬧?，F在每條街開始放上了同一首DJ曲子，只是音量大小不同罷了。這其中有個不成文的說法，誰家音響的音量大就等于誰的店就是最

熱鬧的。所以每條街的每家店面前都擺著起了很大的音響。這更迷惑了很多人，因為這就并不知道這些街是干什么的了。有幾家店鋪干脆直接賣起了音響，那條街都樂了。我在飯后再沒想起

當初的想的去處，我接下里的就是四處游蕩在大小熱鬧的攤位，我之前心里的那種原發沉悶的感覺依舊沒消除。說不上為什么，我在很多時候想過這個問題。但我都歸為到我們本身就是奇怪

的人，就像你根本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有的**一樣。有的時候可能就因為一句話，導致接下來幾年的時間都在會被一句話所困擾。誰知道呢？我還有很多個想法，那都是好的想法。你比如說

我接下來的幾年里我要到又一個陌生的城市，那里是離家很遠的地方，我要經歷一些我認為浪漫的事，結識一位姑娘，告訴她，我要走了，我要前進在路上了，但走前我想說我愛上她了，不

管她同不同意，我已經在通往下一座城市的一條路上，之后我用短短的幾個小時的旅程忘了關于那里的一切，以此循環，有一天我會可能會死在某個地方，但那必定是誰都不認識我的地方，

那樣朋友們都會說我只是消失了，還在活著，也許我會活得比他們更久。我的另一些想法是我回到那個綠光的舞臺，我誠實的說，我會加緊往上抬琴，從此我再也沒聽過綠光，不會日后深刻

的記憶所讓我尷尬。我也會在在這時候瘋狂找到小魚姑娘，告訴她我想通了，哪怕是她已經有了歸屬，但我從不想掩蓋自己的內心的真實想法。

我已經走了很時間，我有點累了。街攤開始撤去了一些，我在一個街角，隨便找了家電影院。我看大招牌上面公映的是亂七八糟的北美災難片。這時服務生說，先生，你要看什么？

我瞧我已經到了售票臺了，忙說，我不想看災難片。都是災難片。

服務生說，確實都是災難片，您要不挑一個災難小的，你比如按災難性來說，這個《大地震》就沒有這個《2012》厲害，這個《波不啦啦的圣誕節》是最災難的，你都不要選吧。

我解釋著說，我不想看災難片，一點都不想看，你知道吧，我就是累了要休息下。

服務生趕忙從柜臺底下拿出票來塞到我手里說，對啦還有是本電影院的宣傳片，您要付20元，到那邊去排隊檢票。您看這個行么？

我看了看，說，哪邊檢票？

服務生指起右手，說，那邊。

我順著他指的進了一間放映廳，見是空空的座位就那么一個人，我上前坐到她旁邊，她是個不大的小女孩。我還沒來得及的搞清她為什么要自己來看電影時，我已經開始迷糊起來，眼

睛跟著一陣模糊，我靠在靠背上準備先睡一會。電影開始的意思好像是這里是怎么推掉平房，再蓋起一個兩層樓，后因為欠款問題導致成了兩層爛尾樓。最終又推倒才起的這電影院，其中不

乏一些領導人的講話，說實在的，此片確實是爛到徹底。就連錄音也把攝像師方便的聲音也錄了進去。我短暫的睡了一覺，這期間我做了一個夢，意思是說2012真的來了，我們最后在一場篝

火晚會中度過了我們的余生。這時身旁的小女孩開始哭起來，我睜開眼睛，忙說，你怎么了？

小女孩哭的更厲害了，說，這里最開始就是我家。

我奇怪的說道，那里面推的是你家？

小女孩指著屏幕說，不是，這推之前是我家，那個平房是我家。這等于在我家被推了兩次，你說我能不哭么？

我安慰道，沒關系，那你就不要看啦。

小女孩扭過臉堅定道，不行，我都看過好幾遍了，每次看就每次哭，你說我不看是么？不看更不行的，我見著這就想進來。

我說，那你家現在在哪??？

小女孩擦干眼淚說，在郊外，這里房子被推后，我們也就被推出了市里。

我說，那這怎么行。你們被欺負了。

說完，小女孩又開始哭起來。

我上前趕忙安慰，隨后她哭的更厲害了，我著急起身說，你看吧，我要走了。

之前那個服務生突然跑進來，很著急的樣子叫我們從安全通道疏散，我轉頭忙說，別哭了。趕緊走。隨后我緊拉著她跟著人群從后院的一個小門勉強的擠了出來。直到離開那里很遠后，

也沒有知道發生了什么事。直到我們跑到停下來時，轉身回頭，小姑娘驚喜萬分喊道，好大的火！

我看見的是火是從前門燒過來的，隨后蓋住了整座建筑。這時，忽然可以聞見刺鼻的焦味，擁擠的路上突然加進來幾輛消防車，我開始感興趣的停下來看著亂起來的人們。心想著才是災

難片。消防車這時被困在路中間，一直鳴著喇叭，以示火情的危機。而旁邊的人群顯然不曾理會這些，也不急不忙的向前挪。大概過了半小時后，人們罵著消防車，消防車訓著人們.路上這才

有了一條勉強通過的小縫，消防車是看見希望似的，箭一樣的射了出去。附近的人也跟著更亂了，都反身向電影院沖去，我被推著也跟著跑。直到又到了電影院的樓下。沿路上聽著他們歡呼

著說是難得見什么的話，我也被這種氣氛帶動起來，沒幾步就看見一棟樓冒著黑煙，完全像烤焦了的柴火棒一樣。剛才被困的消防車這時才準備噴水?；鹚坪跏谴罅似饋?，從天上散射著蹦出

來著火的木屑，不時的打到了躁動的人群里，人群開始歡聲雀躍。天被黑煙完全遮蓋了，整片天上又發出我熟悉的轟轟聲，樓里絲毫不見有什么動靜，光剩下整個空殼似的被炮烙的尖叫著。

消防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開走了，只剩下成群結隊的人把這里圍成一圈，似乎情緒也被點了起來。周邊的街道的人全部慢慢涌到這里，情緒高漲的在歌聲中欣賞慢慢著下來的火，整座城市

也熱鬧起來。

我先是從電影院里跑出來的，經歷一場失魂落魄后我決定還是先回去。

我對姑娘說，我走了，你自己回家吧。

她笑道，你自己回去吧，我還要看會。

我說，那你看吧。